2016年1月11日 星期一

小組報告:《我的強納威》

《我的強納威》

電傳二 603336016 張宇涵
電傳二 603336004 羅旭辰

        我的強納威是《移民新娘》三部曲中的其中一支紀錄片,紀錄片的主人翁—黃乃輝,一個腦性痲痺患者,因為遭媒合外籍新娘的仲介公司騙取仲介費,因此立志要將這惡劣行徑就地正法,因此也開始辦許多演講及公聽會,希望對這種婚姻買賣有更多保障,也保護更多移民新娘家庭。白天,黃乃輝是一個有抱負、熱情的倡議者,到了晚上,則靠在酒店賣花維生。如此活躍的一個人,讓人幾乎忘卻他的生理缺陷。


        強納威,一個柬埔寨鄉村的姑娘,正值花樣年華,卻為了經濟毅然決然隻身嫁來台灣。電影一開始就先以夫妻激烈的爭吵,將兩人的、兩家的,甚至是兩國的差異化凸顯出來。從內容中,實在不覺得強納威是個涉世未深的女孩;也不令人覺得這是一個外籍新娘會有的表現。我覺得她其實很有自己的想法,在影片中黃乃輝開記者會時有提到:「我老婆國語會好都是吵架吵出來的......」「他罵我都像在罵小孩一樣,也不管場合.......」。不知道是不是我們的刻板印象作祟,總覺得外籍新娘總是百依百順,而強納威那流利的國語,竟能夠用外國語言表達出她內心的想法,甚至還佔上風。黃乃輝相較之下可能說話比較慢的原因,常常都只能忍受強納威的喋喋不休,只能用瞪大的雙眼、摔東西或是拒接電話等來表達自己的憤怒。異國戀本身就不是件容易的事,吵架也在每對夫妻中生活上演,但從他們吵架的內容來看,一個大男人與一個母系社會的溝通妥協似乎又比一般夫妻多出更多問題。

       那麼,問題到底是什麼?起初我們以為應該就是金錢的價值觀問題,因為外籍新娘多半都是為了生活品質與物資而遠嫁來台灣,期望夫家多少能夠幫助自己的娘家,這也從強納威的氣話可得知:「我就是窮才要嫁你!」更明顯的現象就出現在他們共同回強納威娘家—柬埔寨這段旅程。雖然一下飛機就受到熱烈款待,舟車勞頓回到強納威的村莊時,黃乃輝卻發現有如置身在台灣的家,不難想像結婚這段期間,黃乃輝到底買了多少東西給娘家(無論是他買或妻子買)。70年代的台灣景氣直升,經濟充裕,在這個經濟奇蹟的蔽蔭下 ,黃乃輝就算是一個工作能力有限之人,也算的上小康家庭的水準。對柬埔寨人而言,台灣的一頓飯卻可能要工作一個月才能換得,可想而知,城市的小康經濟能力,對於鄉村而言是多麽的遙不可及且羨慕。因此,強納威想替會漏水的房子、媽媽姐妹親戚多一點金援也不是不能理解。但,錢就這麼多,「六千元剩下兩千元」從黃乃輝拒絕強納威再多給錢的爭執中,我理解到去填補一個缺口的困難,特別是當自己也是缺口的時候。

       台灣人的觀念是放在物質上,因此我們的伴手禮往往偏實質生活,但對柬埔寨而言,在下一餐很可能沒著落的思維中,似乎比較重視金錢。這也帶出另一個問題,外籍新娘與買賣女兒的迷思。強納威說當初很多人反對讓她來台灣,因為有謠傳說臺灣女婿是個白癡,甚至覺得她是被媽媽逼迫的,即便強納威的再三否認,連黃乃輝也無形中產生這樣的想法,加上對黃乃輝而言,娘家視錢如命的嘴臉,更讓他開始瞧不起這群柬埔寨人,所以當岳母大人來到台灣,竟也帶來更多的激烈爭執。黃乃輝認為強納威的媽媽來台灣只想享天倫之樂,看到女兒忙進忙出,也不會拿起掃把說要幫忙,這種白吃白喝的態度一直是黃乃輝與岳母相處不來的導火線。但在強納威的眼中,她覺得一開始打算要來就應該要有「有求必應」的心理準備,況且大家都是一家人彼此互相幫助也是合情合理,既然給的這麼不情願,那麼何必當初要娶我?要陪回娘家?兩個人當然各自有理,這時候就非常需要第三人的幫助,也就是本片中我覺得對於這對夫妻關係維持與溝通,扮演非常大幫助的幾位角色:導演、旅行社人員、外籍新娘協會人員與黃乃輝自傳的作者。透過他們,不僅可以讓雙方先冷靜情緒,同時也能更心平靜氣了解彼此想法,就像當黃乃輝把外頭壓力帶回家宣洩時,被第三方卻說這是不適當的行為。此時此刻面對攝影機,那個鏡頭在這裡並沒有任何偷窺的慾望,相反的,是提供了夫妻雙方告解的窗口,並且成為情緒的宣洩管道。

        既然被錢壓到快喘不過氣,黃乃輝與強納威各自都有想過要夫妻雙方共同工作,讓生活好過一點,這裡就出現第三個問題—賺來的錢怎麼花。對黃乃輝來說,早期他希望強納威能夠出去找份工作,因為黃乃輝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因此將來若他不行工作了,也許妻子還可以養家。但後來竟變作不希望,想將妻子鎖在家,原因也許來自於到時黃乃輝將不再握有家中權利,又或者是來自於他那份自卑與不安全感,畢竟妻子的年輕貌美,必定會有許多無頭蒼蠅在旁打轉,身為一個腦性麻痺患者,自知沒有太多的競爭力(這也是為什麼他要娶外籍新娘),萬一強納威就這樣跑了,那麼誰來照顧他?但是面對強納威對於金錢的強硬態度,黃乃輝又看不慣這樣的行事風格,這也讓強納威不知所措。對強納威而言,黃乃輝還是有一定的工作能力,那我為什麼要出去工作?另外我賺來的錢給娘家都不夠了,怎麼可能還要再給黃乃輝?也許是當時的環境真的經濟較好,所以男人還可以或被視作應該要養活全部人,但對現在的台灣社會,這真的是比較自私與不公的說法。但,也許就如強納威說的:「你(黃乃輝)應該要在意我愛不愛你......」多一點的愛我想就能夠消除一些彼此的疑慮。

          「自從有小孩後變得比較常吵架......」強納威語重心長的說,也許如同黃乃輝承認自己壓力很大,回到家還要受到強納威的碎念砲火,自然容易失控。但我想雙方夫妻都只站在自己的立場,卻忽略掉家中的小公主—靜慈。身為獨身女,又常常浸染在父母的吵架環境,喜怒哀樂變得越來越難以分享(因為不知道可以跟誰說),每當吵架又發生時,只能裝作若無其事、自己玩自己的,來忽略或假裝不知道心中的恐懼。也許孩子曾獨自哭泣,因為這種心靈的恐懼總是沒來由的湧上心頭,但卻沒人去安撫這顆幼小的心。紀錄片最後提到隨著強納威母親的回鄉,兩個人的吵架次數又漸漸變少,女兒靜慈也開始變得較為活潑,甚至還買了一間新房準備入住,漸漸磨合平穩的家庭,是否對彼此有更多包容接受外人無從得知,但能夠感謝的是,和諧對於一個家庭的重要,足以讓瀕臨潰散的成員再次團結而活過來。


        我們很喜歡紀錄片的最後,導演使用一連串的對比—「台灣、柬埔寨」,「城市、鄉村」,「40歲、20歲」,「黃乃輝、強納威」,去凸顯跨國婚姻中面臨的強烈對比,就如同最後影像的碰碰車一樣,不斷在衝撞。但,幸福也許就是這些衝撞的痕跡累積而成的產物,就像最後導演以碰碰車的畫面,似乎暗示著碰撞、衝突將彼此撞得更遠;但同時彼此卻更互相吸引,強烈的想靠近彼此。在這一碰一撞的場域中,我們看到了跨國婚姻的不易,但也看到了兩個人永遠會在同一台車上,共同面臨外來的考驗,而變得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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