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號:603336904 王淳
1967年,紀錄片《劉必稼》開創了臺灣個人紀錄片的先河。影片中,退伍後輾轉反側到臺灣的劉必稼遵循安排開始了對河床的修建,任勞任怨的他和同行的一千七百名退伍軍不僅完成了臺灣東岸豐田河床的整理,還在影片的後半部分開始了新的任務——建造水壩、開墾荒地。不論環境惡劣與否,對於劉必稼來說沒有任何的差別,他熱愛這份工作,他的這種態度對政府而言則是最佳開荒者的選擇,但對於觀影者來說卻會不經意間被這種現在看起來過於安分守己地行為而打動。
影片《劉必稼》套用了“真實電影”的模式,導演希望在不干擾鏡頭下人物工作的狀態中來記錄生活。影片的前五分鐘我們可以看到導演沒有刻意強調主人公形象,甚至沒有對劉必稼的近景描寫,反而更多的是使用全景來表現河床的荒蕪與退伍軍人工作的環境。片中導演利用後期配音完成了與劉必稼的對話,讓對話中質樸的話語彌補了鏡頭語言的不足,並通過主人公的自我敘述以及導演與劉必稼的問答來為觀眾更加詳盡的解釋了他們的日常生活。
在影片中我們也可以看到《北方的南努克》的影子。或許導演想要拍出屬於自己國家的“南努克”,所以才會選用退伍軍人中最善良的代表——劉必稼。影片中導演問:肩上擔負的重量一般是多少?劉必稼回答說:有的人多,有的人少,我可以輕鬆挑起160磅的重量,但是他們不讓我這麼做。片中劉必稼黝黑的皮膚和白色短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不論是後半部分對他兢兢業業工作地刻畫還是導演與劉必稼的對話,我們都可以認為:任勞任怨的劉必稼就如同河床中無數石頭中的一個,不論被放到什麼地方,總是會守好本分,做好自己該做的。
1949年來臺灣的劉必稼在新的土地上開始了他的夢想,夢想很簡單:其實只是簡單的工作,攢錢。很早失去妻子的他連再續姻緣的想法都沒有。在回花蓮的火車上,他會想起曾經的家鄉和逝去的親人,但又因為時代的關係不得不重新開始。劉必稼過於簡單的生活方式和理想在現在這個物慾橫流的社會看起來仿佛是一記警鐘,但這個警鐘對現在正處於互聯網時代的閱聽人的影響好像也不過是石頭投入水面的漣漪。值得一提的是,在影片上映三十三年後,臺灣導演胡臺麗巧遇耄耋之年的劉必稼,於是下定決心,利用四年時間完成了關於劉必稼的第二部影片:《石頭夢》。之所以選擇石頭為題,是因為導演胡臺麗認為:《劉必稼》中對河床石頭的描寫即那個時代困難的象徵。
影片《劉必稼》以小人物為出發點,涉及到了主人公劉必稼的日常生活,個人情感以及家庭生活。電影中不僅利用了“真實電影”的拍攝手法,還帶有濃重《北方的南努克》的影子,導演陳耀圻或許是在向弗拉爾提致敬。不過相比《北方的南努克》,劉必稼又是幸運的。他不光是最理想的開荒者,也是那個時代最善良的代表,只不過同樣善良的南努克在攝製組走後卻因為花去大量時間拍攝影片而沒有存夠食材過冬,在冬季暴風雪來臨之際因飢餓而死去。但對於紀錄片的發展史而言,影片《劉必稼》地出現和《北方的南努克》一樣,影響了臺灣一代電影工作者地崛起,這對臺灣紀錄片今後地發展具有深遠的意義。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