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女，真的？

紀錄片《剩女，真的？》心得感想

603336016張宇涵

        本片一開始從日本澀谷的作為現代化繁榮的都市，透過穿流不息、步乏快速的人群帶到第一位主角大琳的出差場合（就在澀谷），先讓人大致瞭解大琳的工作職責、內容、單位等等，再帶到第二位主角—季娟（表演藝術工作者）、第三位—Lulu（玩強設計公司負責人），與第四位—Comei（唯一的男性、國中表演藝術老師與兼職劇場演員），

同樣都是花幾個畫面簡述四位主角平日的工作內容，以及他們在工作時的態度，透過這前面幾分鐘的時間，讓觀眾不只先了解各主人翁的背景，甚至可以開始對其聯想與本片主題，「剩女」，的意義與關聯。而我認為導演將Comei納入拍攝對象，也暗示了尊重生理與心理女性的平等，同時亦可反思「剩女」這個詞彙是否帶有不雅、不敬、貶抑的意味。畫面並接著直接破題切入每個受訪者的感情觀。

        首先大琳用了日劇《東京愛情故事》闡述她對於追求愛情的嚮往，而大琳講述過程中，導演也會追問，或是訪問Lulu時也會做一些引導，甚至是在捷運上邊拍邊與Comei互動，可能是因為這些主角都是導演的朋友，因此可算是與拍攝對象親密與信任程度都很高的狀況，甚至從對話中，可以猜測導演似乎在拍攝前有跟每位主角提到「吸引力法則」，然後可以主人翁的回答，當做兩個對比畫面穿針引線的工具，例如Lulu談及自己感情觀時，表示自己沒有交男朋友是因為大部份時間給予工作，所以並不會特別怨天尤人；但下一秒提及吸引力法則時，要對著鏡頭列出自己的理想對象的那種嬌羞感，瞬間使上一秒畫面傳遞出的女強人以及堅毅形象，消失的無影無蹤。大致上來說，導演一開始想讓這些主人翁去闡述自己的感情觀，我覺得有兩層用意，第一，導演要讓觀眾有對主角的基本認識以引發自身經驗的共鳴，例如季娟談數自己感情觀時，搭配的畫面感覺是在冬天某個節日裡，她在一個愛情鎖的景點，身邊圍繞很多情侶，映襯自己的隻身一人，加上她的陳述強化了心酸感，但鏡頭同時也將幾個鎖頭掉落的畫面呈現出來，似乎安慰了季娟，但我卻覺得是一種愛情也不總是美好的象徵。第二層，也是我覺得真正的且更深的涵義，是要引導這些角色去回憶自己今天單身的原因，並且隨著紀錄片的拍攝，慢慢帶著他們去深思自己心裡內心渴望被愛的那一面，以達到這部片的紀錄價值吧！

        電影進入到中段，觀眾大致已經了解每個主角對於戀愛的態度，大琳是一個對於戀愛存有許多幻想，比較傳統的東方女性。季娟，在人前表現出自己為何要談戀愛的姿態，但從他長期經營的部落格文字中，其真實對愛情想像展現的一覽無遺。Lulu我覺得就是一個新時代女性，嘴裡雖然不排斥要認識新對象，但是反而是努力經營自己一個人精彩的生活。這裡導演也剪出一個對比畫面，Lulu算了塔羅牌問異性緣的事情，當老師說到明年會有異性緣以及對象的個性時，Lulu顯得很開心，但下一秒鏡頭一轉，導演問Lulu不是要認識異性，怎麼會想參加路跑，Lulu直接回應這也是一種方式呀，可是從其後Lulu認為跑步是一個獨立的運動，不用配合其他人，就可以看出其實參加路跑也只是對自己恆心毅力的訓練。至於Comei身上背負著的除了從小被恥笑娘娘腔的不平等對待，也從他嚮往婚姻，看到這個社會對於同志婚姻議題的疏忽。這一段導演大量用了記錄每個人的工作與日常生活片段描述每個人對於自己愛情的態度，甚至是生命意義。例如記錄大琳與朋友小孩的互動描述自己對家的渴望、帶著隨身心愛的玩偶到迪士尼樂園，顯示自己的羅曼蒂克與小女孩；又或是Comei邊剃鬍子邊唱著：「愛情讓人不明白......」。

        最後，也許有些觀眾會以為本片可能某程度要幫忙招親，但從最後每個角色對於自己到底要不要結婚的想像卻又顯示自己想被愛，卻不是到崩潰邊緣的「不得不愛」，就像大琳說，一個人真的很寂寞，但寂寞不等於悲傷，我也想談戀愛，卻心如止水，她不想像《結婚不結婚》的女主角不問感覺就只為了結婚而結婚，畢竟這些主角要的還是一個被愛永久陪伴的人，但是遇不到對的人，又有何用呢？為了強化這樣的人生無奈感，紀錄片最後是以完成Comei的心願—拍婚紗照，企圖要觀眾梳理愛情的重要、愛情的酸甜苦辣，甚至是傳統上對於成家的價值觀，在俗稱開放風氣的年代，剩女的污名、單身女性的歧視、同志的刻板印象等等，都在片尾對每個主角的日常拍攝，再次衝擊觀眾的腦海。

        導演周東彥稱自己整部片其實只是想探討「看似沒有問題的她們，究竟生活中的缺憾對她們來說是什麼？我好奇她們在想什麼，於是找了身邊的四個素人剩女拍了這部片。」整部片對我來說節奏順暢，脈絡清晰，不過有一幕是請Comei自己拍攝自己睡前的獨白，這裡也是唯一讓拍攝者自己拍攝的畫面，我想導演設計這一幕，應該是想強調一個人即使白天再怎麼光鮮亮麗，但在寂靜的夜晚，並且歷經一天的戰鬥後，回到最私人的空間，脫掉身上的保護殼，內心的脆弱就特別容易浮現，而被關掉的畫面黑幕，就像是一個無解的羅生門。另外本片還有一個特別之處除了影像外，多次穿插Comei的歌聲，其歌聲常帶有孤單及渴望被愛的感覺，也達到畫龍點睛效果。但是無論如何，我相信愛情依舊只是緣分問題，真的要思索的是本片力圖翻轉剩女在傳統父權社會，以及異性戀霸權的用意。

參考資料：

1. 藝術現場╱操弄影像的魔術師 周東彥。取自：http://www.inculture.com.tw/5871-操弄影像的魔術師-周東彥/
2. 三十歲單身男子們談周東彥的紀錄片《剩女，真的？》。取自：http://www.digiarts.org.tw/chinese/Column_Content.aspx?n=42B9A64DC480BC01&p=E612E6F6E4C14DCF&s=84132762DE9EEAB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