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婷 603336903
這是我第三次看《流浪北京》了,對比第一次看了10分鐘後就關閉情況,這次看完感覺更不一樣了。
1980年代末,1990年代初的“北漂族”一族(那時稱為“盲流”)為了理想來到北京追求更為純粹的藝術理想,這群人中有作家有畫家也有導演,儘管各有離開生活多年的家鄉的原因,他們來到北京卻都是為了。然而,他們迎上的更多是尷尬的現實,表面上他們都很樂觀,那是因為他們不願告訴別人難以承受的生命之重。影片分為1、為什麼來北京?2、住在
北京;3出國之路;4、 1989年10月;5、張夏平的瘋狂;6、《大神布朗》登臺。影片主要採訪和對話構成,聯繫當時的時代背景,80年代前的紀錄片都是為政治服務的,站在領導人的角度來進行宏觀的紀錄,基本上沒有以小人物的視角來敘述故事。
影片的特別之處包括,一是在人物的選取上是不出名的藝術追求者,來自中國的各個角落,幾乎是當時北京“盲流”一族的縮影,沒有政治上的歌功頌德,沒有氣勢磅礴的人物領袖;其次是拍攝的角度平視化,全片都是以採訪和訪談為主,由5位主角在講述在北京的生活,看到的是社會邊緣化的人物在北京的生存實錄,聚焦於社會底層或者說不被人關注的邊緣人物。他們為了藝術,既追求精神的滿足,又困於現實;再者是資金的的匱乏,當時的獨立紀錄片缺乏外界的投資,題材敏感,也得不到播映權,很多導演都是因為興趣才開始拍攝,這也開創了後面紀錄片的Dv時代,《流浪北京》影片的成像都不清晰,畫質也一般,這也是早期獨立紀錄片的一個通病。
從拍攝的手法和紀錄片的題材上看這個片子幾乎可以算是中國大陸獨立紀錄片的開山之作。在《流浪北京》之後,中國獨立紀錄片的創作者迎來了自己的DV時代,越來越多的影像愛好者有機會投入奧實踐的創作中,也吸引更多的人對底層和邊緣人物的繼續關注,引起更多人對社會、生活的深入思考,使得紀錄片的藝術走上了道德的層次。
從影片的內容來看,當時青年學生對於來北京做“盲流”被譽為是一種崇高為藝術犧牲自我的選擇,我曾經和我的導師聊過關於藝術和精神的問題,他說過“那個年代是一本書就能喂飽自己,支撐自己生活的狀態。那個時候每個人都能背誦泰戈爾的詩,每天聚在一起都是討論哲學、佛學以及音樂,在89後,感覺所有大學生的精神支撐都垮了,幾乎是全民失望。”所以這麼看來,確實有那麼一個年代,有一堆藝術家在為了藝術而支撐著,我是很傾佩他們,只是當時的社會環境對他們來說是不公平的。據張慈的朋友回憶她經常手提著一個小行李箱四處晃悠,白天生龍活虎一到日暮就為吃飯、投宿等問題發愁。每當在紙上寫下最時髦的語句之後,放下最先鋒的文藝著作,朗誦完熱淚盈眶的詩詞,就無法不去面對工作、吃飯、住宿、戶籍這些問題。在殘酷的生活現實面前,理想和意志不斷受挫,未來空蕩蕩的像個黑洞,而當下最基本的肚子溫飽還沒有著落,很多北漂青年都曾在心中想起哈姆雷特那句“活著還是死去這是一個問題”的悲壯拷問。如同《流浪北京》裡所描述的那樣,出國成為文藝青年和知識份子的一種無奈終極追求。張夏平在談及張慈通過嫁人移居美國的事情時,她表示非常的不贊同,甚至有點蔑視了,始終要做藝術的守護者,但是後面因為生活狀態所迫,她幾乎精神失常,最後也嫁往國外。但無論怎麼樣,這一代“盲流”確實支撐了中國電影藝術的歷史,他們當中的很多人的才華確實得到了施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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