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月19日 星期一

個人心得:《延/赤子》

 廖碧梅

  《延》及《赤子》皆由莊靈攝製。《延》起始時沒有播出片名,亦沒有其他的文字簡介為紀錄片定調。《赤子》開頭表示影片是獻給製作者的女兒(小女)及太太,拍攝者的角度是兩位主角的父親以及丈夫,有播出片名。基本上觀眾不太能夠知道兩部片的命題以及製作因由等。影片序指出它們本是以專有音樂磁性帶配合播放的膠卷影片,但因音樂帶損毀而以無聲片發行。影片中沒有字幕、旁白及訪問

  《延》以導演的太太為主角,講述女主角起床後家庭、上班及下班的生活,當中的人物未有與拍攝者互動及交流。《赤子》則以導演的女兒為主角,更似以時間作為段落的分割,如「出生和十二個月」、「週歲」、「野遊」、「在城市中」以及「一歲半的困惑」。與攝製者互動方面,女主角拖著女兒的手時與鏡頭有眼神交流,女兒亦時有望向鏡頭。

  拍攝技巧方面,《延》包括搖鏡拍攝,女主角外出時近景換成全景之剪接;車拍窗外的景色,女主角外出去程時以側面拍風景表達,回程時在車頭以前進的方向表達。另外,對搖晃中的試管有鏡頭拉近的特寫。視角除了齊眼高度,在女主角洗衣時有俯視。至於《赤子》,當中一些人物有鏡頭拉近的特寫,亦有鏡頭拉遠拍攝生日的情境 。該片的第一部分播出很多張資料相片。兩部影片可以看出是沒有推軌拍攝的手拍。

  《延》有多角度觀察同一現象的展現手法,未知道是一部片有多部攝影機同時在拍攝,還是有重演的部分。例如鏡頭從房內拍向窗,下一個畫面是從窗外拍攝女主角。另外,女主角過馬路時,鏡頭首先在其背後拍背面,下個鏡頭則在她前面拍其正面。而以《赤子》當時小孩的年齡作推斷,應該影片外或內通常是被家人帶出街而未到自行閒逛的階段。其實兩部影片皆似家庭紀錄而非社會事件的紀錄,基本上觀眾不容易推測而且應該相對地不太在意影片有多少操弄或重演的部分,以及拍攝的素材有多少曾真實地發生於電影製作過程之外。

  兩部紀錄片的主題及內涵很依靠觀眾對「延」及「赤子」這些中文字的看法,「延」可以是生命的延續,指女主角懷有身孕這件事,亦可能與延滯有關,指女主角外出工作時交通很不方便,亦要換上三、四項交通工具。而赤子,是初生的嬰兒,赤子之心,則是純潔、善良的心地。片中自「在城市中」的一段起,開始多了女兒對外界事物好奇及起疑的眼光。到「一歲半的困惑」,先拍攝母女,再俯仰拍攝沒有外牆的高樓。之後的段落剪接女兒跟農夫、牛、馬路、車、拜神女子和佛像的影像,暗示出導演認為女兒對這些事物的看法。

  兩部片都是以剪接技巧鋪排影像來靠近及建構人物的內心真實。可算是「直接電影」的一類,雖然兩位女主角在《赤子》中都有望向鏡頭,但兩部片都似「觀察模式」而非「參與模式」,《延》是從旁觀察及紀錄太太的生活,《赤子》則是觀察女兒的與其他事物的互動。

  總的來說,兩部影片都沒有聲音及字幕,如非有DVD影片簡介,很難想像導演所埋藏的深層意涵。不過以之與一些家庭紀錄片比較,就會看出這兩部片是精心剪接過的短故事,這可能是導演年青時受西方現代美術中的抽象精神所影響的結果。


參考書目

李道明(2013)。《紀錄片歷史美學製作倫理》。台北:三民書局。

莊靈(2008年7月)。〈關於「靈視70」 莊靈自述,寫於2008年7月國父紀念館『靈視70~莊靈攝影回顧展』前夕 〉
。取自http://acc.nctu.edu.tw/gallery/1205_ling/essay4.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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